相爱相杀的X教授和万磁王,其实是有历史原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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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言

《X战警:黑凤凰》已于6月6日上映,不出意外这是最后一部福克斯版本的《X战警》,之后如果继续推出新作,那应该也会被纳入“漫威宇宙”中,一个时代已经宣告落幕。

《X战警》诞生于1965年的美国,那是美国民权运动风起云涌的时代,一系列崭新的观念都在60年代集中爆发,诞生于此时的《X战警》,必然受到这股社会思潮的影响。比如我们熟悉的X教授和万磁王,两人在相似中其实都有对应人物,《X战警》里X教授和万磁王的那些争论,在历史上其实早已发生过。

在《X战警》里,X教授和万磁王争论一直围绕着“如何争取变种人权利”做争论,漫画里的变种人处境就像是美国过去受到歧视的黑人。60年代黑人的平权运动实际上在隐喻变种人的斗争,X教授和万磁王分别对应着两种不同的立场。

相爱相杀的X教授和万磁王,其实是有历史原型的

●既是朋友也是敌人

首先是X教授,他的原型人物是黑人民权领袖马丁·路德·金。面对“变种人权利”的问题,X教授就像马丁·路德·金那样,想让变种人(黑人)与人类(白人)和平共处,他主张通过沟通对话来解决分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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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马丁·路德·金

甘地说:不是不抵抗邪恶,而是以非暴力抵抗邪恶。同样的,X教授和马丁·路德·金认为:真正的和平主义是以爱的力量勇敢地面对邪恶,相信受暴力之害比对人施加暴力要好;诉诸压迫者的良知,爱的抵抗可以实现人的心灵的转变,并且使人向普通正义靠近一大步。

也许有人认为X教授过于天真,用今日的话评价,X教授是一个“白左”或“圣母”。

相爱相杀的X教授和万磁王,其实是有历史原型的

● X教授选择相信人类

万磁王则是选择了完全不同的方向。万磁王的原型是同为黑人平权运动领袖的马尔科姆·X。马尔科姆·X与马丁·路德·金不同,早期的马尔科姆·X主要主张是“黑人权力至上”和“暴力革命推翻美国虚伪的白人统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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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马尔科姆·X

这种暴力的倾向也与马尔科姆·X的出身有关,儿时他的家庭被附近三K党的袭击、被拨打威胁恐吓电话。有一天晚上,几个白人种族主义者蓄意纵火,马尔科姆全家人差一点被烧死(万磁王的家人则是因为纳粹被处决)。这让马尔科姆·X像万磁王一样,从小便承受了这个世界的恶意。多年后,马尔科姆抛弃了奴隶主赋予其家族的姓氏,用代数符号“X”指称自己,改称“马尔科姆·X”,以此化名作为抗议黑人遭受当时美国体制不公义对待的标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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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《黑潮》电影剧照,马尔科姆·X的个人传记

而万磁王则比马尔科姆·X更为激进,他试图主宰人类,认为人类已过时,没有资格统治全世界。万磁王不满于X教授的和平主义的立场,X教授想要向人类展示变种人的人性,告诉世人变种人和普通人类其实有相通之处;万磁王则选择向人类示威,并和人类划清界限,告诉世人变种人无需惧怕人类,变种人才是未来。这是两人这么多年相爱相杀的理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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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万磁王逐步成为种族主义者

究竟谁更有道理,这一直是《X战警》的粉丝玩味的话题。两套不同价值观在电影中形成了一组矛盾张力,推动着《X战警》故事的发展。但不管是X教授还是万磁王有理,这其中离不开人类的责任。

在这近20年的电影系列中,人类总是不断地向变种人宣战,总是千方百计想要消灭变种人。在《X战警:第一课》中,万磁王给出的解释是人类惧怕变种人,从而转化为怨恨情绪想要加害他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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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因恐惧从而怨恨

在《X战警:逆转未来》中,人类援引了尼安德特人与智人的生物学历史,本来占据主流的尼安德特人最终被智人所取代,人类恐惧自己可能会沦为这个时代的尼安德特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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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《人类简史》中有提及到这一段历史

也就是说,《X战警》里人类的种种残暴行为都是趋于偏见、恐惧和怨恨。而这些负面情绪加诸于变种人身上后,催生出万磁王这样的激进分子,对人类展开报复,最终又加剧了偏见、恐惧和怨恨。在这种恶性循环下,首先要做的是终止这一个循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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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漫威背后的男人:斯坦·李

联系到现实,当年美国社会的黑人与变种人在处境上有相似之处。《X战警》的诞生,可以视为终止这一个循环的一步。作者斯坦·李在给笔下人物赋予了忍让、包容,同时呵斥暴力、欺凌,于无声处传递了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哲学。

1966年, 另一部影射种族权利运动的漫画《黑豹》诞生了。《黑豹》讲述的是漫威首位黑人超级英雄,里面也有着很多种族问题的思考。两年之后的1968年12月,在斯坦李的专栏上,他写到自己种族平等言论:“放眼全球,偏见和种族主义最严重的社会问题困扰当今世界,毫无理由的歧视某个种族、蔑视某个国家、诋毁某个宗教,是极度不理性、不道德的行为。人民应以普世价值观衡量彼此,人们应当心存包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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● 《黑豹》电影剧照

时隔多年,在2017年漫威出版的纪录片中,斯坦李谈到,“故事在每一位读者内心都能引发共鸣,不分性别、种族、肤色、宗教,但每一个人都会排斥仇恨、狭隘、偏执等不良的元素”。

如此看来,《X战警》这部作品有着很强的现实关怀,它以“变种人”这一隐喻道出了社会里的那些少数群体的处境,同时希望大家可以通过了解彼此而去除恐惧,从而终止互相加害的恶性循环。

后记

如果以《X战警》里的时间线,《金刚狼3》才是真正的收官之作。在《金刚狼3》里,我们发现人类在未来依旧要消灭变种人,似乎哪怕在未来,这一恶性循环还是未能终止。

“变种人”在人类看来也许是非自然的,但是谁来定义“自然”?只因为人类是多数,变种人是少数,于是就能如此归类吗?

同时还要指出一个问题:自然不代表就是合理的。自然本身是中性的,按照哲学家休谟的说法:实然推不出应然,历史上如此,不代表未来也需要如此。如果这样的话,则否定了人类进步的可能。

变种人是一面镜子,他们最终照见的是人类自身。《X战警》结束了,人类的偏见何时才能结束?

参考文献:

《X战警漫画演变史:与时代共生》/虹膜

《斯坦·李:〈X战警〉创作灵感来自现实世界的民权运动》 /西南馆

马丁·路德·金Wikipedia

马尔科姆·XWikipedia

视频《X教授与万磁王的正义论》/超级歪制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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